1998年五一劳动节,上海大剧院灯火通明,台下观众挤得满满当当,全都等着看一场精彩的京剧表演。李丽芳,京剧界的大咖,穿着戏服,稳稳当当走上舞台。她一开口,唱腔洪亮,穿透整个剧场,演的《海港》选段让大家听得如痴如醉,掌声一浪接一浪。
可谁也没想到,这场演出后,命运给李丽芳开了个大玩笑。演出完,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,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。她对丈夫义维华说:“我这胸口有点怪,你帮我看看。”义维华一看,吓了一跳,她的右胸肿了。这发现像个晴天霹雳,打破了平静的生活。
第二天一早,李丽芳赶紧去医院挂号。普通门诊的医生检查后,说是乳腺增生,开了点药,让她按时吃。她拿着药方,心里有点不踏实,但还是听医生的,乖乖吃药。可过了段时间,肿块没小,反而更大了,疼得也更厉害了。
两个月后,情况越来越糟,李丽芳去了华东医院找专家。专家检查完,脸色沉重,说:“乳腺有问题,得住院开刀化验。”这消息像块大石头,压得她和丈夫喘不过气。等化验结果的三天,时间慢得像蜗牛爬,义维华在医院走廊来回走,心里默默祈祷。结果出来,确诊乳腺癌,二期,夫妻俩的心都凉了半截。
义维华不想让妻子太担心,硬憋着泪,骗她说:“化验结果一般般,没大事。”他想用这善意的谎言,让李丽芳安心治疗。可癌症这东西,哪是那么好对付的?李丽芳开始了放疗,一共要三十次。每次放疗只有一分钟,可她感觉像被刀割一样,疼得钻心。
放疗的日子不好过,李丽芳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。每次进放疗室,她都觉得像走进一座冰冷的牢房,腿沉得迈不开步。做了几次后,她整个人瘦得皮包骨,吐得连饭都吃不下。有一次,她实在受不了,抓着丈夫的手,哭着说:“我不治了,太难受了!”这话让义维华心如刀割,但他还是强装笑脸,说:“丽芳,咱都熬到这了,再坚持坚持!”
丈夫的话像一束光,照亮了李丽芳心里的黑暗。她咬着牙,一次次走进放疗室,跟病魔死磕。可放疗还没完,化疗又来了。两头夹击,她的身体彻底垮了。高烧到42度,昏迷不醒,白血球从五千多掉到一千多,吃啥吐啥,体重从120斤掉到102斤,整个人瘦得吓人。
为了保命,李丽芳暂停了放疗化疗,先打针补白血球。她的手臂被扎得全是针眼,后来都结成了硬块。每次看到自己的手,她心里都不是滋味。可不管多难,义维华一直陪在她身边,像座大山,给了她无穷的力量。
义维华知道,妻子要恢复,得吃好。他一个从不下厨的大男人,硬着头皮跟儿子学做饭。每天变着花样给李丽芳熬汤,甲鱼、牛肉、黑鱼,样样挑最好的,还加人参、冬虫夏草,只为让她多补点营养。他每天早起熬汤,装进陶瓷罐,骑自行车送到医院,风雨无阻。
有一次下大雨,义维华摔了一跤,膝盖和手掌都破了,但他先检查汤罐,确认没洒才松口气。他忍着疼把汤送到医院,啥也没跟李丽芳说。怕她担心,他总是装得没事人一样,陪她聊天,讲笑话,让病房里多点温暖。
可命运偏爱捉弄人。一次熬汤时,义维华心烦意乱,失手被菜刀砍到脚,疼得满头大汗。邻居赶紧送他去医院,缝了七针,差点伤到大动脉。他怕李丽芳知道后难过,谎称自己崴了脚,托邻居送汤,还叮嘱别露馅。直到邻居被逼问,才说出真相,李丽芳感动得泪流满面。
1999年夏天,上海京剧院45周年院庆,李丽芳刚有点好转,就嚷着要上台。剧院领导担心她身体吃不消,劝她别冒险。可她说:“能为观众唱戏,就是我最大的幸福!”她硬是登台,唱了《海港》的核心段子,声音洪亮,感动全场。观众哪能想到,这位精神抖擞的艺术家,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。
李丽芳还不满足,又坚持演《穆桂英挂帅》。她在台上英姿飒爽,演得细腻入微。头饰上的小红花掉了,她顺势捡起,动作自然,赢得观众一片叫好。演出结束,掌声如雷,她激动地说:“希望50周年院庆,我还能再唱!”义维华在台下看得心惊胆战,怕她撑不住,但看到她完成演出,他也笑了。
可好景不长,李丽芳的病又犯了。一天夜里,她高烧到40多度,义维华急得团团转,连夜联系医生。第二天到医院,检查发现病情加重,白血球又掉,骨头疼得她直叫。她再次化疗,吐得昏天黑地,冰袋敷着也降不了温。病魔像个甩不掉的影子,又缠上了她。
就在这时候,全国爆发特大洪灾,无数人受难。李丽芳躺在病床上,心却挂着灾区。她和丈夫省吃俭用,攒下点钱,决定捐给灾区。她对丈夫说:“国家有难,我得尽份心意!”她把钱交给京剧院领导,托他们转给灾区。这份捐款不多,却满载她的爱心。
绝望中,义维华四处求医,听说中医可能有希望。他找到龙华医院的医生,软磨硬泡,终于说服医院试试中药。李丽芳喝了一个月中药,奇迹出现了。她能吃饭了,精神好了,体重也涨了点。夫妻俩像看到曙光,决定继续用中医。
2000年,李丽芳再次住院,靠中医控制病情。她停了化疗,体重涨了4斤,身体一天天好起来。同年10月,她第三次出院,迈进家门时,满脸笑容。她终于打败了病魔,跨进新世纪,病情稳定,再没复发。
如今,李丽芳恢复了健康,头发乌黑,气色红润。她又开始操持家务,洗衣做饭样样来,笑着说丈夫和儿子干活她不放心。她和义维华携手走过40多年风风雨雨,这场病让他们更懂得珍惜彼此。义维华常说:“老天有眼,让我们知道啥叫真爱。”
李丽芳的心还挂在京剧上。她常去剧院指导年轻人,希望京剧能传承下去。她的故事让人感动,一个普通人,靠着爱和坚持,战胜了病魔,也温暖了无数人。你说,这样的精神,是不是值得我们点赞?她用行动告诉大家,不管多难,咬咬牙,就能看到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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